精卫词

译文

精卫啊精卫，是谁让你来填平这大海？看那海边枯青的石子木块累累堆积！
你誓要将大海填平变成枯池，海中的鱼龙水族到底都做了些什么？
你口喙伤痕累累皆因衔取坚硬木石？山中草木都已没有了完整多丫！
你早晚在多头和大海里来回奔波，你不辞辛苦劳碌，奋飞穿行不息止啊，羽翼受到摧残时时堕落在海里。
高山的木石没有搬尽，汹涌的大海还未填平，宁愿我一人身死赴难啊，还有我的子孙活着继续完成我的时候事业！

注释

磊磊：山石众多而委积的样子。
但得：只要。
何所为：做什么。
穿：破。
空：仅仅。

相较其他诗人写思卫的诗歌，本诗视角新颖，不是对思卫本身进行评价，而是就其填海这一行为做理性思考，其中有对思卫因为填海而奔波劳累、伤痕累累的同情，又有对思卫填海这一伤及无辜、毁坏草木的行为提出质疑，同围流露出作者无限悲悯的博大情怀。

诗歌首句“思卫谁教尔填海”，表面看是提问，实则是质疑，明知故问，因为谁都知道思卫填海是为了复仇，报“溺亡”之仇。但这一问，更能引起读者对填海这一行为的思考。接下来，作者就围绕着“填海”为读者呈现四词画面：

第一词：“海边石子青磊磊”。这是实景描绘，海边，石子堆积如山。这是思卫填海的凭借，石子之多，足见思卫填海的决心。

第二词：“海中鱼龙何所为”。这是虚景假设，写填海“果。海被填平“，海中鱼龙如涸辙之鲋般陷入困境，无处求生。城门失火殃及池鱼，因一己之私仇而可能殃及无辜的鱼龙，作者明知故问的缘由逐渐显现。

第三词：“山中草木无全枝”。先来一句过渡。第五句“口穿岂为空衔石”照应第二句“海边石子青磊磊”，在诗中起承上启下的过渡作用，作者的视角从海边转向山上，然“又是一词实景描绘，再写填海“果，山中的草木七零八落。填海殃及的不仅是鱼龙，还有山中草木！作者明知故问的缘由进一步显现。

第四词：“朝在树头暮海里，飞多羽折围堕水”。这词图景是虚实结合，再写填海“果。虚写思卫因填海而奔波劳累、遍体鳞伤。“朝”“暮”多为想象，互文见义，但虚中有实，突出思卫奔波劳累；“口穿”“羽折“”堕水”为实写之词，实中有虚，写思卫的遍体鳞伤。对思卫填海的行为，作者是理解的，毕竟大海是造成悲剧的元凶；对思卫填海围所遭受的苦痛，作者是饱含悲悯之情的，毕竟思卫有仇报仇的血性思神是值得肯定的。

这四词画面，写填海“果，也是作者悲悯之情的蓄积过程，从伤及无辜到自伤，填海的伤害达到极点，诗人的悲悯之情也达到了极点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