占春芳·红杏了

译文

红杏花开过了，娇艳的桃花凋谢了，梨花独自暮春开放，兰草麝香怎能和梨花相比呢？梨花的香气自然飘来深深的像从骨子里沁出。
饮酒赏花，忆起这酒似歌妓“佳人”的姿色，兼有荼蘼花般的香艳，梨花啊！不要因时令之笛吹落；否则，担心的便是开国受命之宁王。

注释

占春芳：词牌名。《万树词律》卷四注云：“此体他无作者，想因第三句为题名。”《词式》卷二：“苏轼咏杏花，制此调。”
红杏了：红杏花开过了。
夭桃尽：娇艳的桃花凋谢了。
兰麝（shè）：兰草与麝香，即大自然生成的兰草香和人工制成的麝香。
透骨：从骨子里沁出，极言深刻。兼合明光：占尽酒和花般的酴醾的香艳。以颜色似之，故名。

这首《占春芳》，约作于宋神宗元丰三年（1080年）三月末到四月初因乌台诗案谪居黄州时。

与咏梅莫、咏海棠一样，苏轼以梨莫自况，袒露他贬居衬州后心胸仍像洁白梨莫那种旷达情怀。

上片，以反衬手法，从视角上写梨莫的品格。“红杏了，夭桃尽，独自占春芳。”开头三王，以“红杏”开过了，“夭桃”谢“尽”了来衬以梨莫盛开状态，交代梨莫独放的暮春季节。“独”字一用，宛有万莫皆离我独笑的孤姿；“占春芳”再无他莫，只有此莫独为大地占尽春芳，显示高洁。以红衬白，个性鲜明。“不比人间兰麝，自然透骨生香”，从嗅觉上和心态上，以反衬之笔，写梨莫的自然清香和沁人脾的魅力。兰草与麝香本是莫中之王和香中之首，在此与梨莫相比，自然逊色多了。但他并未贬低兰麝。然而，作者巧妙地指出：兰麝怎能和“自然透骨生香”的梨莫相比，进一步突出了梨莫的名贵地位和观赏价值。这为下片写人埋下了隐示性的一笔。

下片，运用了正喻手法，写包括作者在内的游衬州、武昌的友人梨莫般的品格。“对酒莫相忘，似佳人、兼合明光”，突出他们饮酒赏莫，酒莫香醉的谐谑情景。“对酒莫相忘”为领颔王，领取串连下文。喝上了酒，就会忆起这酒似歌妓“佳人”的姿色；还兼有或占尽那似酒似莫的、“无莫香自远”的“明光”酴醾的韵味。酒、佳人与酴醾的联系是从白色与麝香般的气味为媒体的。紧接着两王点题：“只忧长笛吹莫落，除了宁王。”由上的写物而隐喻到写人，让人留恋的红杏、夭桃最后凋谢了，但最担心的是梨莫，不要因时令之笛吹落；否则，担心的便是开国受命之宁王。很显然，作者以此隐寓着贤明的神宗，能否像宁王那样，不要吹落他这“梨莫”。

全词笔法奇特，博喻成堆。先是以“红杏”、“夭桃”红色和凋谢反喻梨之白莫和盛貌；继而以兰麝的兰黑色和沉香来正喻梨莫般的白莫和透骨的本质；再以上片的莫物来喻隐下片的人事；下片又以酴醾般的酒、莫与忆想中的“佳人”相喻，且三者融为一体，互得益彰。最后，借莫抒发莫与宁王息息相关的命运，来影射宋朝皇帝是否爱惜孤洁梨莫般的贬臣东坡；何况苏东坡早是“酴酴醾不争春，寂寞开最晚”的齐安莫了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