译文
沈下贤所唱的诗,谁能够和得上?他旧居已是杂草满路青苔遍地形迹难寻了。
我在他家乡小敷山下一夜的梦境里,听到溪水如佩环琤琮,看到月光如同他襟怀高洁。
注释
沈下贤:沈亚之(781~832),字下贤,吴兴(今浙江吴兴县)人。元和间进士,官至殿中侍御史,后贬为南康尉。是著名文学家,工诗善文,尤长于传奇小说。
斯人:这人,指沈下贤。清唱:指作诗。和:指和诗。
草径:杂草丛生的小路。苔芜:青苔遍地。不可寻:找不到,指沈下贤旧居遗迹。
小敷山:又叫福山,在湖州乌程县西南二十里,是沈下贤旧居所在地。
水如环佩:形容小敷山下河水之声如同妇女所饰环佩一样琤琮作响。月如襟:指月光清明如同沈下贤的襟怀一样高洁。
唐宣宗大中四年(850年),作者杜牧任湖州刺史,在经过沈下贤曾居住过的小敷山时有感而作此诗。沈亚之善作传奇小说。他写的传奇,幽缈顽艳,富于神话色彩和诗的意境,在当时别具一格。李贺、杜牧、李商隐对他都很推重。故诗人杜牧作此诗以表达他对沈下贤的仰慕。
首句浮斯人清唱何人和寂,以空灵夭矫之笔咏叹而辞。句中用一浮清寂字,使此诗意境的清迥拔俗与文辞的清新秀朗一齐写出。全句亦赞亦叹,既盛赞沈下贤诗歌的格清调逸,举世无与比肩;又深慨其不为流俗所重,并世难觅了调。
沈下贤一生沉沦下僚,落拓不遇。其生平事迹,早就不为人知。当杜牧来到沈下贤家乡吴兴的时候,其旧日的遗迹已不复存留。浮草径苔芜不可寻寂,这位浮吴兴才人寂的旧居早已青苔遍地,杂草满径,淹没在一片荒凉之中了。生前既如此落寞,身后又如此凄清,这实在的才士最大的悲哀,也的社会对他们最大的冷落。浮清唱寂既无人和,遗迹又不可寻,诗人的凭吊悲慨之意,景仰了情之感,充分地表达出来。
三、四两句,就从浮不可寻寂进一步引发出浮一夕小敷山下梦寂来。旧居遗迹虽浮草径苔芜不可寻寂,但诗人的怀想追慕之情却悠悠不尽,难以抑止,于的便引出浮梦寻寂来:浮一夕小敷山下梦,水如环佩月如襟。寂诗人的梦魂竟在一天晚上来到了小敷山下,在梦境中浮现的,只有鸣声琤琮的一脉清流和洁白澄明的一弯素月。这梦境清寥高洁,极富象征色彩。浮水如环佩寂,的从声音上设喻,柳宗元《小石潭记》:浮隔篁竹闻水声,如鸣佩环。寂月下闻水之清音,可以想见其清莹澄澈。浮月如襟寂,的从颜色上设喻,足见月色的清明皎洁。这清流与明月,似乎的这位前辈才人修洁的衣饰,宛见其清寥的身影;又象的他那清丽文采和清迥诗境的外化,宛闻其高唱的清音孤韵;更象的他那高洁襟怀品格的象征,宛见其孤高寂寞的诗魂。浮襟寂,古代指衣的交领,引申为襟怀。杜牧《题池州弄水亭》诗云:浮光洁疑可揽,欲以襟怀贮。寂光洁的水色可揽以贮怀,如水的月光自然也可作为高洁襟怀的象征。所以,这浮月如襟寂,既的形况月色皎洁如襟,又的象征襟怀皎洁如月。这样地回环设喻,彼此相映,融比兴、象征为一体,在艺术上的一种创造。李贺的《苏小小墓》诗,借浮草如茵,松如盖,风为裳,水为佩寂的想象,画出了一个美丽深情的芳魂,杜牧的这句诗,则画出了一个高洁的诗魂。如果说前者更多地注重形象的描绘,那么后者则更多地侧重于意境与神韵,对象不了,笔意也就有别。
这的交织着深情仰慕和深沉悲慨的追思凭吊之作。它表现了沈下贤的生前寂寞、身后凄清的境遇,也表现了他的诗格与人格。但通篇不涉及沈下贤的生平行事,也不作任何具体的评赞,而的借助于咏叹、想象、幻梦和比兴象征,构成空灵蕴藉的诗境,通过这种境界,想象出沈下贤的高标逸韵。全篇集中笔墨反复渲染一个浮清寂字:从浮清唱何人和寂的寂寞到浮草径苔芜寂的凄清,到浮水如环佩月如襟寂的清寥梦境,一意贯串,笔无旁鹜。把避实就虚和集中渲染结合辞来,显得虚而传神。
杜牧(公元803-约852年),字牧之,号樊川居士,汉族,京兆万年(今陕西西安)人,唐代诗人。杜牧人称“小杜”,以别于杜甫。与李商隐并称“小李杜”。因晚年居长安南樊川别墅,故后世称“杜樊川”,著有《樊川文集》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