赵壹

[两汉]

赵壹(公元122——196年)(本名懿,因后汉书作于晋朝,避司马懿名讳,故作“壹”),约生于汉顺帝永建年间,卒于汉灵帝中平年间。东汉辞赋家。字元叔,汉阳西县(今甘肃天水南)人。体貌魁伟,美须眉,恃才傲物。桓、灵之世,屡屡得罪,几致于死。友人救之,遂作《穷鸟赋》答谢友人相助。并作《刺世疾邪赋》抒发愤懑之气。一生著赋、颂、箴、诔、书、论及杂文等16篇,今存5篇。

《后汉书·文苑传》说他“体貌魁梧,身长九尺,美须豪眉,望之甚伟”。他恃才倨傲,高自抗竦,不肯结交权势,也不喜趋炎附势的小人和庸俗之辈,因而受到地方豪绅的打击与排挤。他不但不屈服,反而写了一篇《解摈》,申述正邪不相容之理,表明自己不愿同流合污的心志。后来又受到豪强势力的迫害,几次抵罪。延熹九年(一六六年)党锢之狱大兴,凡曾抨击宦官、横议朝政及与李膺等人有来往者,均被株连,下狱二百多人。那些素与赵壹不睦的奸邪小人也乘机必欲将赵壹置之死地而后快,幸得友人解救得免。赵壹于是写了一篇《穷鸟赋》,比喻自己当时如同一只被困的鸟,四面受敌,“思飞不得,欲鸣不可”。由赋中“昔济我南,今振我西”两句看,附上《穷鸟赋》寄给这位友人以表谢意。赵壹深感世道黑暗,宦官、外戚、世族争权夺利,轮番把持朝政,法纪颓败,民不聊生,因而慷慨奋笔,又写成千古名篇《刺世疾邪赋》。赋中说当时的社会是“佞谄日炽,刚克消亡,舐痔结驷,正色徒行。妪禹名势,抚拍豪强,偃蹇反俗,立致咎殃”。指出形成这种状况的原因是“实执政之匪贤”。具体的表现是“女谒掩其视听兮,近习秉其威权”!击中了东汉末期政治的要害。

一六七年,汉桓帝崩,汉灵帝继位。此后不久,赵壹受聘为汉阳郡上计吏。建宁元年(一六八年)赴洛阳向朝廷上计簿(即报告郡内全年的人口、钱、粮、贼盗、狱治等情况)。他听说度辽将军皇甫规于去年夏天在奏对中言及朝廷“贤愚进退,威刑所加,有非其理”,而受到宦官的嫉恨,被迁为弘农太守。故返回时顺道去拜访皇甫规。皇甫规为当时名臣,一贯抨击奸邪,恶绝宦官,而推举贤士,所教生徒皆刚正清廉之士,名显天下。但赵壹到皇甫规门上时,守门者不肯及时通报,赵壹便悄悄离去。守门者向皇甫规报告后,皇甫规一听是赵壹来过,大吃一惊,立即写了一封十分恳切的信让主簿骑马去追。赵壹见信后只写一封回信交与主簿,并未返回。信中除表白了对皇甫规的仰慕之心以外,对他的怠于接纳士人提出了十分严厉的批评“实望仁兄,昭其悬迟,以贵下贱,握发垂接,高可敷玩坟典,起发圣意,下则抗论当世,消弭时灾。岂悟君子自生怠倦,失恂恂善诱之德,同亡国骄惰之志!”这种严厉的态度实际上表现了对中良贤俊的极高的期望。从这封信中即可看出赵壹刚正不阿的性格。

灵帝光和元年(一七八年),赵壹又赴少先队员上计簿。当时是袁滂任司徒,主管此事(《后汉书》本传作”袁逢“。然而袁逢未任过司徒之职。“濠”、“逢”古音相同致误,今正)。袁滂坐于堂上,计吏数百人拜伏在庭院中,没有人敢抬起头来看,只有赵壹深深地作了一个揖,便站在旁边。袁滂见状很惊异,让人去责问:“一个下郡的计吏,为何对三公只行作揖礼?”赵壹回答说:“当年郦食其见到汉王,也只是深深作了一个揖。我对三公行作揖礼,有什么大惊小怪?”袁滂听后下堂来问了姓名,执着他的手,引他坐上座,向他问西方的事情。赵壹一一对答。袁滂十分高兴,回头对在座的人说:“这位是汉阳的赵元叔,朝臣中没有超过他的。其他计吏都以惊异的眼光看着他。出来后,他又去拜访河南尹羊陟。但一般人轻易见不到羊陟。赵壹便天天到羊的门上去。后来羊陟勉强同意让他进来,但自己仍然躺在榻上。赵壹一直走到羊的榻前说:”我蜗居于西州,早就听到您的美名。现在才见到,却没想到已经仙逝。这是我的命不好呀!“于是放声大哭。羊陟知道赵壹不是平常之人,便起身下榻,请他坐下交谈。他对赵壹的谈吐非常惊异。第二天早上领着很多车骑侍从拜访赵壹。当时,其他郡吏都有豪华的车马帷幕,唯赵壹柴车草帘露宿其帝。他请羊陟坐在车下交谈,从容自若,直至黄昏之时,十分投机。临别时羊陟说:“卞氏之玉未被人看出本色。现有人一定要泣血来推举。”不久羊陟与袁滂一同推举赵壹。一时赵壹名动京师,许多士大夫想望其丰采。州郡都争相致礼聘请他,他都未去。数月后,羊陟被牵连入党锢案而遭免官。赵壹也便在此后不久归家闲居,数年后去世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