龚鼎孳

[清代]

龚鼎孳生于1615年,殆于1673年。字孝升,因出生时庭院中紫芝正开,故号芝麓,谥端毅。安徽合肥人。与吴伟业、钱谦益并称为“江左三大家”。崇祯七年(1634年)进士,龚鼎孳在兵科任职,前后弹劾周延儒、陈演、王应熊、陈新甲、吕大器等权臣。明代谏官多好发议论,擅于弹劾别人。龚鼎孳在明亡后,可以用“闯来则降闯,满来则降满”形容。气节沦丧,至于极点。风流放荡,不拘男女。在父亲去世奔丧之时尤放浪形骸,夜夜狂欢。死后百年,被满清划为贰臣之列。著有《定山堂文集》、《定山堂诗集》和《诗余》,后人另辑有《龚端毅公奏疏》、《龚端毅公手札》、《龚端毅公集》等。

少年聪颖

在安徽合肥,关于龚家的故事很多,不仅坊间口口相传,而且还收集在有关故事集里。

在龚大塘采访时,听到老辈人讲的两个龚大司马对“对子”的故事很有味道,一个是夸他从小就是神童,一个是损他徒有虚名。

据传龚大司马小时候非常聪明,读书过目不忘。有一年,其父送他去赶考,当时考生很多,要按顺序排队入场。由于他年幼人小,父亲只好将他架在颈脖上。轮到他时,主考大人见是一个小孩骑在大人脖子上,问明情况,随口出了一联:“小学生将父作马。”他不假思索地答道:“老大人望子成龙。”因为考生很多,他好奇地东张西望,主考大人又从《孟子》“古之为市者”句中出了“以左右望”一句为上联叫他对,他以《中庸》中第二十二章末尾一句“与天地参”来对答,非常贴切。这则故事至今仍为人乐道。

另一则故事说龚大司马有一年衣锦还乡,前呼后拥好不威风。快要进入合肥城门口时,马路中间有一个八九岁的小孩在用石头叠桥玩耍,旁若无人。差役上前一脚踢翻几块石头,喝叫小孩快快让路。这个小孩站起来质问差役:“为什么要踢我的石头?”差役大声喝道:“龚大司马到此,你小孩胆敢拦路,真是该打!看你是小孩,就免一顿打,快快滚开!”小孩不服气地说:“要我让路不难,你去请龚大人下轿来见我,我出个对联,他若能对出,我就给他让路,不然请他另走别处。”龚大司马要小孩当面出上联,小孩不假思索随口念出:“踢去垒桥三块石。”龚大司马搜肠刮肚,思索半天,一时竟对答不出,只好吩咐差役改道回府。

龚大司马回到府里后闷闷不乐,茶饭不思,他姐姐来看他,问他有什么不乐意的事情,为何心中不快?他把路遇小孩拦道出对联的事说了。他姐姐问明小孩出的上联后,就对他说下联可对:“剪开出路二重山。”

龚大司马一听姐姐对的下联真妙,喜不自胜。第二天又坐着轿子到了那里。小孩正在等他,问他是否对着下联了。龚大司马说昨天自己心里烦乱,一时没有想出,这上联有什么难对的,说着就念出下联。小孩一听哈哈一笑,说这不是你对的,而是一个女子对的。龚大司马问何以见得,小孩说只有女人常用剪子,“剪”字应当换个“劈”字,“劈开出路二重山”才贴切。两座山连在一起,用剪子能剪开吗?我只知道劈山开路,没有听说过用剪子剪开山的。龚大司马听了小孩的话,羞得满面通红,再也无话可说了。

龚湾巷

在安徽省合肥市,龚大塘的出口处就是永红路,过去叫“龚湾巷”。龚家在合肥是大户人家,关于他们的故事自然也很多,最著名的就是“龚万巷”的故事。合肥市文化馆编著的《合肥民间文学》讲述了“龚万巷”的由来。

当年这里曾居住着两户相邻的人家。一家姓龚,家主为朝廷重臣,人称“龚大司马”;另一家姓万,家主为地方权贵,人称“万大老爷”。这两户人家虽相邻多年,但并不来往。好歹是左邻右舍,各走各的门,各用各的灶,井水不犯河水,倒也相安无事。

孰料这年,龚、万两家同时大兴土木,翻建房屋,均欲将各自山墙向外延伸,以扩大房基,结果引发了争吵。你不允我不依,一时间吵得天昏地暗,直吵到县衙老爷那里。龚、万两家都是有权有势的人家,县衙老爷乃七品芝麻小官,岂敢轻易判决,以致官司迟迟没有结果。

龚家气愤难忍,派管家人持书星夜赶往京城,禀报龚大司马,希求龚大司马出面干预,以振族威,出掉这口怨气。远在京城的龚大司马接到家书后,起初确也很气恼,好在其妇人乃一知书明理之人,闻情后淡淡一笑而劝道:“相邻相争,只为一墙,何值如此。汝乃朝廷要臣,官居高位,对此区区小事,当大度才是,让人几尺何妨?”

龚大人闻妻言之有理,顿时息怒,随即付书一封,交管家人带回。龚家人接到龚大人来书,拆开一看,见书仅诗一首。词曰:“千里来信只为墙,让他三尺又何妨?万里长城今还在,不见当年秦始皇。”龚家人见言,皆息怒默语,悄悄将与万家相邻的山墙拆除退后三尺。

龚家一反当初的举动,使万家很受震动,愧疚之余,也仿效龚家做法,主动将与龚家相邻的山墙退建三尺。这样一来,使得龚、万两家宅居间形成了一条六尺宽的巷道。人们便把这条巷道称为“龚万巷”,叫来叫去叫白了,就成了后来的“龚湾巷”了,即如今的“永红路”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