纷纷车马出都门,共道虞廷仪凤今。孤骞大臣一身善,终始青史百世垂。
兰荪古人行道借,名位实似浮云非。我贵四时代谢理,自然那得功成不身退。
猗欤杨公今得之,主恩缱绻不可縻。七年正色掌邦治,十疏乞骸归海湄。
惟公令德原孝友,厥德如渊福如阜。一心要回世界还淳风,道率平常令可久。
救世之利那有全,虽云中正等是偏。世界即如推屋壁,东倒西推仍倒边。
只有天公善张主,阴阳不得长寒暑。太皞竣事祝融来,玄冥继政蓐收去。
公知此道复能行,疏身霄汉何冥冥。昼承三接君恩重,年老一朝臣义明。
爱身便是爱社稷,天下本身以为则。宇宙何人不爱身,善与不善存乎识。
猗欤公全三达尊,此举可为万世式。国子先生无马骑,不能出门望行麾。
忆公高谈壮公举,援笔纪事还成诗。
我在舍卫时。约敕瞿昙身。汝共摩诃萨。赍经教东秦。
历落神州界。迫至东海间。广宣至尊法。教授聋俗人。
与子威神法。化道满千年。年终时当还。慎莫恋中秦。
致令天气怒。太上踏地瞋。寺庙崩倒澌。龙王舐经文。
八万四千弟子。一时受大缘。轮转五道头。万元一升仙。
吾子三天上。悯子泪流连。念子出行道。不能却死缘。
不能陵虚空。束身入黄泉。天门地户塞。一去不能还。
虽得存禋嗣。使子常塞心。逆天违地理。灾考加子身。
神能易生死。由子行不真。三十六天道。终卒归无形。
我身西化时。登上华狱山。举目看昆仑。须弥了了悬。
矫翼履清虚。倏忽到西天。但见西王母。严驾欲东旋。
玉女数万千。姿容甚丽妍。天姿绝端严。齐执皇灵书。
诵读仙圣经。养我同时姝。将我入天庭。皇老东向坐。
身体皦然明。授我仙圣道。接度天下贤。
鱼,我所欲也;熊掌,亦我所欲也。二者不可得兼,舍鱼而取熊掌者也。生,亦我所欲也;义,亦我所欲也。二者不可得兼,舍生而取义者也。生亦我所欲,所欲有甚于生者,故不为苟得也;死亦我所恶,所恶有甚于死者,故患有所不辟也。如使人之所欲莫甚于生,则凡可以得生者何不用也?使人之所恶莫甚于死者,则凡可以辟患者何不为也?由是则生而有不用也,由是则可以辟患而有不为也。是故所欲有甚于生者,所恶有甚于死者。非独贤者有是心也,人皆有之,贤者能勿丧耳。
一箪食,一豆羹,得之则生,弗得则死。呼尔而与之,行道之人弗受;蹴尔而与之,乞人不屑也。万钟则不辩礼义而受之,万钟于我何加焉!为宫室之美、妻妾之奉、所识穷乏者得我与?乡为身死而不受,今为宫室之美为之;乡为身死而不受,今为妻妾之奉为之;乡为身死而不受,今为所识穷乏者得我而为之:是亦不可以已乎?此之谓失其本心。 (与 通 欤;乡 通 向;辟 通 避)
余宗本名门,历年逾五百。家世笃忠贞,奕叶传清白。
大父常山公,举代称儒宗。厥生子三人,衍庆流无穷。
伯也实乃祖,季也为叔父。出处虽不齐,辛勤植门户。
仲即我严君,力学贯天人。斯文绍前哲,盛名天下闻。
余生蹇且劣,髫年失怙恃。蓼莪重兴哀,风木感劬瘁。
间关四十载,无术周其身。黾勉缉先业,缕发悬千钧。
朅来被虚名,万里宦川蜀。一官未云满,又窃太学禄。
太学贤俊关,衿佩何珊珊。李桓既杂遝,陈杜相后先。
自从尘师席,强颜僚寀后。但恐贤路妨,齑盐甘所受。
敝裘雪霜里,孤灯风雨中。芳颜日凋谢,老丑形青铜。
故山渺东浙,无由赋归去。骨肉不在眼,梦寐常相晤。
昨朝乡人来,语我消息真。喜汝兄及弟,幸与诗书亲。
富贵果何物,有隆还有替。譬若风中花,时去即憔悴。
惟有积善者,不啻日晷长。虽然猝难见,后嗣绵绵昌。
我愿汝等贤,背恶力趍善。立德须象先,行道毋惮远。
桥门适公退,掩关缀新诗。话言固覼缕,庶写长相思。
馀生苦多难,所向招诋谰。前年失二子,悲肠剧刳剜。
悸魂念职守,忧患何瀰漫。叫阍辄自陈,闻者为辛酸。
朝恩俯从欲,幸忝留司官。薄廪沾甑釜,尚愧远祖丹。
西都多巨公,贤哲罗衣冠。亲炙挹高义,朝夕陪清欢。
蒹葭倚白玉,蚁蛭对层峦。肴羞屡陈列,桃梨烦雕钻。
翰林壶冰洁,秘殿朱绳端。远识固莫测,确论宜不刊。
立行皆表的,析埋亡髀髋。从容及议乐,辩论生酒阑。
相圃众如堵,楚战惴旁观。辞锋奋铦利,学海翻波澜。
解带拒班输,登坛劫齐桓。焚舟却魏武,火牛快田单。
守义若据险,持说侔执干。当仁不相让,食马几及肝。
听者如馁人,得味皆珍餐。折衷无圣师,简编阙且残。
谁能置轻重,愈见制作难。两家难未解,宜僚徒弄丸。
辨璞待炎火,知松须岁寒。善教已乃孚,大器久始完。
人虽不我合,留俾后世看。行道匪彊聒,贤蕴宁遽殚。
用舍系所逢,明哲固能安。乐天复知命,颐养资广胖。
予始读翱《复性书》三篇,曰:此《中庸》之义疏尔。智者诚其性,当读《中庸》;愚者虽读此不晓也,不作可焉。又读《与韩侍郎荐贤书》,以谓翱特穷时愤世无荐己者,故丁宁如此;使其得志,亦未必。以韩为秦汉间好侠行义之一豪俊,亦善论人者也。最后读《幽怀赋》,然后置书而叹,叹已复读,不自休。恨,翱不生于今,不得与之交;又恨予不得生翱时,与翱上下其论也删。
凡昔翱一时人,有道而能文者,莫若韩愈。愈尝有赋矣,不过羡二鸟之光荣,叹一饱之无时尔。此其心使光荣而饱,则不复云矣。若翱独不然,其赋曰:“众嚣嚣而杂处兮,成叹老而嗟卑;视予心之不然兮,虑行道之犹非。”又怪神尧以一旅取天下,后世子孙不能以天下取河北,以为忧必。呜呼!使当时君子皆易其叹老嗟卑之心为翱所忧之心,则唐之天下岂有乱与亡哉?
然翱幸不生今时,见今之事,则其忧又甚矣。奈何今之人不忧也?余行天下,见人多矣,脱有一人能如翱忧者,又皆贱远,与翱无异;其余光荣而饱者,一闻忧世之言,不以为狂人,则以为病痴子,不怒则笑之矣。呜呼,在位而不肯自忧,又禁他人使皆不得忧,可叹也夫!
景祐三年十月十七日,欧阳修书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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